死,添加了一把最关键的火。>
“哗啦——”夜风卷起半开的绢帛,惊醒了陷入回忆的谋士。他俯身拾起散落的简牍,目光扫过其上“将败者,失其佐也”、“利尽而交疏”的墨迹,嘴角牵起自嘲的弧度。>
九载经营,他用尽祖传的扶龙之术,将半数家财化作骊陵君府中豢养的死士、朝堂串联的密信、列国游说的车驾,却不料这位楚朝皇子的器量,竟连老秦帝十之一二都未及。>
似吕思澈这等身兼主要出资人与核心幕僚的角色,事无巨细地替主君管控整个府邸与无数明里暗里的业务,自然并不会多少看重骊陵君真实的德行操守,只需对方在外人能演出个翩翩君子、塑造合适政治形象即可。>
但要说他心中最为忌讳的,却莫过于“君上”近期流露出“过河拆桥”的品性,在外来重压下果断跟曾立过功绩的门客切割,毫无感情般将其作为弃子,忠诚和努力在绝对的实力和利益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自那时起,吕思澈便已明白,骊陵君终究不是一个真正合格的政客,无论他是忘了在自己面前掩饰这种令人齿寒的凉薄本性,还是他早就做好了事后清算自己这批人的准备,都说明了他的不成熟和缺乏远见。>
所以,在今晨看见府内最“忠诚”的钟证被徐福随手重创,而骊陵君却只能唯唯诺诺,事后要求把钟证杀了之后,吕思澈最终下定了决心,选择从此次失败的投资中抽身,同时尽可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和未来。>
“君上,莫怪我心狠。”吕思澈低声呢喃:“在这乱世之中,我不过是为了吕氏的存续。”他抬眼望向窗外,天色深沉,却不知哪里才是未来的方向。骊陵君已死,他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大秦的朝堂依旧波谲云诡,元武和郑袖的手段层出不穷,可巴山剑场的残部依旧隐于暗中,他明白,自己必须尽快找到新的依靠,或者重新布局。>
正当吕思澈陷入沉思之际,书房外突然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也让他的思绪戛然而止,本命剑骤凝于掌心之间:“谁?”>
“是我,夜枭。”门后的人慢悠悠地说道:“吕先生,夜露浸骨,不如喝上一杯暖酒?顺便聊一聊,齐境某位大夫处寄养的质子遗孤?”>
……>
巫山群峰如铁戟般刺破夜空,十二条湍急涧流在峡谷间嘶吼奔涌。>
这座天堑自古便是大军禁区,唯有商队的铜铃能在峭壁间凿出的马道上回响。>
此刻镇守巫山关的八百秦军身披玄铁札甲,内衬的柘黄绵衣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自元武三年阳山郡失守后,这座距寒谷关六十余里的关隘,便成了大秦南境最后的铁闸。>
它所用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城墙:山两侧梁的豁口处,五丈宽的包铁栅木与山岩熔铸相接,顶部弩台如同巨兽獠牙般探出;山脊低矮处延伸出七里石墙,箭垛间架设的十六具长风重弩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寒光。>
子夜更五,关城角楼的青铜望斗突然震颤。当值弩手抹去眉间凝霜,瞳孔骤然收缩:楚境方向的层云间,数十点幽蓝光斑正逆着朔风飘移。>
他猛拽拉响狼牙铃,城头霎时炸开七道紫焰。>
这些特制的磷火信号弹,被发射出后就像拉长的烛火,遇风一吹便如无数紫红色的萤火虫一般散开,往上漫天飞舞——这正是《烽燧令》记载中的最高级夜警。>
整座巫山关顿时沸腾如鼎:“丙字号弩机仰角两刻!”“戍卫三队上西侧马面墙!”>
传令声在瓮城甬道里碰撞出金属颤音,值更尉校紧攥令旗,盯着计时的沙漏,汗珠在铁甲领口晕开冰花——从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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