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丫鬟来回午宴得了,姐妹两个遂又回到上房,与戚氏并两个弟弟一道其乐融融的用起午饭来。
饭毕,陆明芙如今劳累不得,很快便害起乏来,戚氏遂将其安置在了自己的暖阁里休息,陆明萱还不困,便带了丹青去园子里散步消食。
许是心有灵犀,陆明萱前脚才逛到园子里,丹碧后脚便撵了来,小声禀道:“公子说想见姑娘一面,不知道姑娘可方便?”
陆明萱何以消个食还非要来园子里,说到底也是想着凌孟祈没准儿要见她,听得丹碧的话,脸颊不由微微有些发烫,片刻方道:“你去请他罢,我就在这里等他。”
“是,姑娘。”丹碧应声而去,不多一会儿便带了凌孟祈过来,然后与丹青双双退下,机警的把守在了通往园子的两条必经之路上,以便自家姑娘与姑爷能安心说话儿。
凌孟祈因隔日便能见到陆明萱的,如今见了面便也用不着诉什么衷肠了,直接压低了声音开门见山道:“前日晚上,皇上宠幸了寿康殿一个宫女,如今已经册为从四品的美人了。”
短短一句话,说得陆明萱是大惊之色,失声道:“皇上不是一心只爱贵妃娘娘,为了贵妃娘娘视后宫三千佳丽如无物的吗,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弄错了?”
理智告诉陆明萱,皇上有了新宠之事于他们来说绝对有利无害,指不定皇上坚持立宁王为太子的事也将就此改变,就算不改变,至少也能为他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可从情感上来说,她又觉得这事儿是那么的难以接受,甚至有种自己被迫吃了苍蝇的说不出的恶心感觉,原来再深的感情,终究也敌不过来自外界的诱惑!
“如今整个京城十停人里已有八停人知道此事了,怎么可能弄错?”凌孟祈许是也有与陆明萱一样的感受,说话间脸上已写满了冷嘲与讥诮,“我原本还以为那一位真能对她至死都忠贞不二,才会使得她当初那般决绝的做出抛夫弃子之举来呢,却没想到那一位也没比我父亲忠贞到哪里去,一样都是朝秦暮楚,三心二意,一样都不值得,也不知道她如今有没有悔青了肠子?我这心里,可真是说不出的痛快!”
这话说得委实有些刻薄,不过想起他多年来所受的委屈与不公待遇,陆明萱又觉得他就算说得再刻薄也是情有可原,便只是道:“凡事总有原因,皇上总不会无缘无故就变了心罢,难道是皇后他们在背后做了什么?”
凌孟祈道:“这其中自然少不了皇后与安国公府在后面推波助澜,不过据我所知,问题的根子还是出在她自己身上,自九月以来,她便一直在与那一位怄气,也不知什么原因,怄得阖宫上下都知道了,那一位到底是皇帝,又岂会没有几分气性,一来二去的,又岂能不给别的女人以趁虚而入的机会?不过对我们来说,终究还是达到了我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目的,如今只看元宵节开印以后,立太子之事会不会不了了之了!”
陆明萱皱眉道:“那位顾美人就算是新宠,皇上与贵妃到底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应当还是敌不过贵妃母子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罢……”
话没说完,忽然想到一件事,罗贵妃何以与皇上一怄气便是几个月,照理夫妻之间由来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合的,二人之间的感情又不比寻常夫妻,什么事能让罗贵妃气性这么大,不顾眼下正是立太子的关键时期,与皇上闹成这样?须知宁王能不能当上太子,她将来能不能当上太后,至少有一大半取决于皇上的态度。
难道……罗贵妃竟将当初凌孟祈差点儿就死在了宁王手上的账也给皇上算了一份儿?
毕竟造成今日兄弟阋墙悲剧的罪魁祸首,说到底就是皇上与罗贵妃二人,罗贵妃再悔再恨也于事无补,可不就只有将罪名都怪到皇上头上了……算算时间,这个推测还真不是空穴来风,无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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