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起身去沐浴。
温热的水裹挟着周身,稍稍冲散了些许疲惫。
黎昭群仰头躺在木桶里,头靠着边缘,以热帕子盖住眼脸,心情却很是繁杂。
他本以为离开红枫,这心就该安定下来。
可不知为何,越是静谧的时候,越是容易想起那人。
白日里,孙桥桥的那些话还在耳边回荡……
温热的水汽袅袅升腾,黎昭群闭目养神,昏昏欲睡之际,忽觉有人轻手轻脚进来添水。
想必是丫鬟当值,他也未在意。
来人动作很是轻柔,小心翼翼地拿着帕子给他搓着手臂。
往日里黎昭群在府中,也自有人给他擦背搓洗,倒也并没有制止,任由对方搓洗。
只是,这人似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做起来颇为有些生疏,温热的毛巾从他的肩颈滑过,力道重得有些异样。
“……你太用力了!”黎昭群忍不住呵斥道。
这似乎吓到了对方,只听得一道惊慌的娇声:“……对,对不起,我,我会改的……”
说着,就换了更轻柔的力道。
黎昭群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他猛然拿下盖住眼睛的帕子,抬头望去,就看到一张晚间才见过的芙蓉面。
"你——"他震惊不已,“怎么是你?”
昏黄烛灯下,秋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薄衫,头上只简单地挽了个髻,略施粉黛的小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娇艳。
此刻,绯红着脸,双眸若水,闪烁着羞涩的光芒,声如蚊蚋。
“黎公子……”秋菊羞赧地低下了头。
"放肆!"黎昭群勃然大怒,抓起一旁的外衫裹住自己,"秋菊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秋菊眸光闪烁,手中仍捏着那条温热的帕子:"公子别生气……"
“我爹爹说,担心公子一人在此寂寞……让秋菊来陪公子说说话,解解闷。”
“这是说话解闷吗?”黎昭群冷声呵道,咬牙切齿:“我这是在沐浴!你还是清白姑娘!”
秋菊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公子要是觉得秋菊容貌不佳.……"
"够了!"黎昭群怒喝一声,"县令大人好手段,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
秋菊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一抖,眼圈瞬间红了:"公子不必如此动怒...…秋菊.……秋菊也是自愿的...…"
"自愿?"黎昭群冷笑,"姑娘也是官宦小姐,金枝玉叶,难道就甘愿做这种下作之事……"
秋菊咬着唇,声音颤抖:"爹爹说.…说只要能让公子消气,让公子在回京后替他美言几句……以免,因为此次事情,让他被弹劾坐罪……"
"所以就拿你的清白来换?"黎昭群眼中怒火更盛。
秋菊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公子……公子若是觉得秋菊不配……"
"出去!"黎昭群厉声打断,“你一个深闺女子,怎能做出这等有辱门风的事!”
秋菊却像是豁出去了,突然扑到黎昭群浴桶边:"公子别生气.……秋菊愿意的……"
"放肆!"黎昭群一把推开她,无比烦躁,"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不在家中安分守己,深更半夜跑到男客房中,成何体统!还不快出去!"
秋菊被推得踉跄了几步,扶着旁边的盆架在站稳,泪如雨下:"秋菊知道自己身份低贱……但秋菊是真心仰慕公子……"
"住口!"黎昭群怒极反笑,"你可知你这般做,是在侮辱自己,也是在侮辱我!"
"三少爷!"阿鱼叔听到动静赶来,见此情形,脸色大变。
"把这位姑娘请出去。"黎昭群冷声道,"顺便告诉县令,若是再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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