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
一股杀机突然而生,杨略的衣裳无风膨胀,对面的窗棂噗噗噗作响,房门微微而动。>
窗棂猛地破碎,碎屑无声落地。>
杨玄低头看看胸腹处,他知晓杨略修炼的不错,应该和县里的不良帅差不多,否则也不能带着他悄无声息的跃出杨家的篱笆墙。>
“不小心弄的。”>
大门那边再度嘈杂,杨定和王氏在说着老大老二的婚事,以及老四以后定然能去长安科举,中个进士……>
但所有的安排里都没有杨玄。>
“这五年你是如何度过的?”听到了外面的那些话,杨略知晓自己不在的五年里,眼前的少年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杨玄本想说出这几年的境遇,他看看水井,水井边上有被绳子拉出来的一道深深的凹槽,每次见到这个凹槽,他就感到了温暖。六岁时他生病,杨略恰好不在,医者说要泡热水,他迷迷糊糊的听到杨定在后院打水,王氏叫骂王大郎去生火……那急切的声音让他从未有过的安心。他擦着头发,神色平静,“就这么度过的。”>
这孩子在遮掩什么?杨略犹豫了一下,“你不是他们的孩子。”>
正在穿衣裳的杨玄楞了一下,“你喝酒了?我去给你弄杯热茶,不过茶叶粗糙,没有那些香料,你别嫌弃。”>
“我这十五年滴酒未沾。”杨略不动,眉间的冷意仿佛凝固住了,越发觉得自己说出此事的正确性。>
从小杨略给杨玄的印象就是言出如山,从不虚言。>
“你骗我!”他颤声道:“那……我是谁的孩子?你的?”>
他的眼中甚至多了期冀。>
是了,杨略定然是有些难言之隐,所以才把我交给杨家抚养。或是……我是他的私生子?他家里的娘子不许我进门,所以他才把我送到这里来。>
杨略摇头,“你是我朋友的孩子,你的父母在你一岁不到时便去了,我带着你来了元州小河村,给了杨定夫妇一千钱,此后每年再给他五百钱,足够他们一家子过活,顺带养活你。”>
“用钱财收买的人也会为了钱财而背叛……我低估了人心。”>
杨玄不笨,甚至是很聪明。他瞬间就想通了父母为何对自己这般冷漠,甚至是虐待自己的缘由。>
五年前杨略消失,每年的五百钱也随之没了。>
“这五年你去了哪?”杨玄开口,嗓音沙哑,心中百味杂陈。>
外面有些动静,杨略淡淡的道:“五年前我有事远行。此次归来是想给你说亲。”>
说亲?>
“我才十五。”开国时,为了填充天下因战乱而损失的人口,大唐鼓励低龄成亲,此后成亲的年龄就一再提高。>
杨略摇头,“我不便在此久留,在走之前我定然要安排好你的一切。那个小娘子乃是读书人之女,不过……”>
他想到杨定夫妇对杨玄的态度,杀机越发的浓郁了,“成亲后你可去长安,此后不必回来。我自会适时去看你。”>
杨玄觉得脑海里乱作一团,他努力驱散那些念头,知晓杨略定然是有难言之隐。>
杨略拿出一份文书,“这是过所,你收好。”>
过所要经过村正,可杨启元并未提及此事,可见这必然是杨略伪造,杨玄心想难道杨略是个江洋大盗?或是个喜欢偷窥妇人沐浴的游侠儿……否则哪里会这等手段?>
“回头我会请了媒人来。”>
杨略有些后悔,觉得说亲早了些。可他却不肯对杨玄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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