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陆婉膝下长大,也确实与陆府没有什么感情,这次侍疾在她的意料之外。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燕熙居然与耶律能有勾结,还害死了自己的外祖母!
燕照的手放在门边,明明只要推进去就可以抓住耶律能。
可是吴氏等人就在院子外的不远处,里头的动静定会闹传出去,到时又该如何解释燕熙的屋子里多出来一个耶律能。
燕熙在平州的时候已经吃过败掉名声的苦了,不能再……
燕照犹豫两难,一边是妹妹,一边是疼爱自己的外祖母。
她拘着腰,仿佛苍老了十岁。
终究没有推开那道门,她摇摇晃晃的走到院子外边。
“阿照,熙儿呢?咱们去祠堂把你外祖母的牌位摆好。”
燕照的脸色本来就白,闻言更是白了一分。
她气的抖了抖,燕熙根本就不配去祭奠!
吴氏却当她是太过伤心,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战场上堂堂叱咤风云的将军,此刻终于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面。
这七日来,她一直紧抿着唇,没有哭出声,却在此刻如同泄堤,眼泪像是拉开了闸。
旁人见她们这副痛在心头的模样,也不免抹了抹眼泪。
“抚远中郎将能不能抓住那个凶手啊!”吴氏上气不接下气。
燕照闻言,吸了吸鼻子。
“一定能。”
……
云乡府中的一切,薛仰止都有在在意。
自然陆府中发生的事,他都知晓。
他伏在桌案前,底下垫着暗卫送来的信,微微揉了揉眼穴。
他的心底腾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燕照就是朝阳郡主,那陆老太君的去世,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
薛仰止微微叹了一口气,略微思量了一阵,提起了笔来。
言罢,他搁下狼毫,细细的将那张信纸塞入信封之中。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起身,到了满眼的花圃之中。
他选了一只开得正艳的桃花,正要插在那封信上。
忽而手一顿。
陆老太君刚去,这桃花不够稳重。
薛仰止负着手在花圃里走来走去,国公府的下人见国公爷这副模样,抓了抓头。
国公爷这样子也不像是在赏花啊,也没给花浇浇水什么的,看样子倒像是在花圃中寻什么宝似的,国公爷在自家的花圃里,却像是一个贼。
薛仰止埋首,突然直起了腰,他瘦长的手上举着一只白花。
白花送去,燕照就该知道,他已知她的真实身份了吧?
……
宫檐角下,明日便是陛下点选的日子。
黄蔼沉沉,陆惜惜坐在厢房里细细的描摹自己的眉眼。
铜镜中的女子,淡眉微扫,顾盼流离。
陆惜惜很满意今日的妆容,正准备明日以此去觐见陛下,并对自己来日的入宫充满了自信。
宋云霞从外边来,她手中拿着一样物什,递给陆惜惜。
“内务府说给你的。”
内务府?
陆惜惜狐疑,什么信能送到宫中来。
她展信一瞧,眼眸渐深,到最后甚至站起了身来。
宋云霞很是好奇那信中说了什么,忍不住凑过去看。
陆惜惜却一把夺过,那眼神似乎想要剜了宋云霞似的。
宋云霞一个激灵,心中却是有些不悦起来。
储秀宫中的人,知道自己是新科状元府上送过来的,都忍不住巴结。这个陆惜惜也不例外,她好心给她送来这信,没想着换来这样的对待,叫她的内心立刻就不平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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