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的轰鸣声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他爹,那个绿色儿的大家伙又出来了。一、二、三、四,四个咧!”朱大贵的老婆翘首张望,发出了一声惊呼。>
“赶紧干你的,管那作啥!”朱大贵头也不抬的挥镰割麦。得益于这段时间修路的伙食,他的体力明显见长。“大有大的快,小有小的好。这时候天变得快,说不准夜里就要来场雨。”>
“前些天听那个啥,哦,办事员说,那机器可以收割、脱粒、扬壳,等最后出来,那就是一袋袋干净的麦粒。”>
“说你不懂你还矫情!”朱大贵用从不久前才民政官员那儿学来的词汇教训着自家婆娘。“那叫联合收割!”>
老人们都说,女怕坐月子,男怕割麦子。收麦子绝对不是好活,可为了抢时间,大家什么都顾不得了。>
七月里骄阳似火,三十多度的高温,人站在树阴里待着都冒汗。朱大贵跟好多人一样,干脆脱掉了碍事的外衣,顶着下午的烈日忙个不停;自家女人跟在后面,给割下的麦子打捆。这样的场景几乎随处可见,每家都是男人在前,女人在后。>
收割、打捆,收割、打捆,这样的动作不断在重复着,没人顾得上抬头。>
到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得到消息的王远方和吴思宇命令各营出动,不管新兵还是老兵,以连为单位坐船过河,加入了抢收大军。>
学校那边也给孩子们放假了。很多还不懂收割辛苦的孩子们,嘻嘻哈哈的跑到地头上。拿着一个袋子跟在大人的身后,不停的捡着一些掉落的麦穗。懂事的则跑到田边的遮阳棚下,取来两碗加了盐的凉白开,给父母送过去。这么热的天气里干活最不能缺水,要不肯定中暑。>
“咦~!恁咋来了?”朱大贵接过儿子递来的水,有些责怪的问道。>
“先生让俺们来的。先生说,要通过帮着农忙,让俺们知道种地的辛苦,爱惜粮食。”八岁的儿子小顺笑嘻嘻的解释着。>
“俺不用你帮,恁给俺好好念书,以后考个秀才出来!”>
“秀才有啥好的!先生说了,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俺以后要跟着大船走遍天下。”>
“啥?!书里话?书里能有啥闲话,那都是道理!咱老朱家三代单传,老子就指望你出人头地,你小子敢不好好念书,老子揍不死你!”>
“俺不跟你说了,说也说不明白。”朱小顺不满的接过水碗,对身后的母亲问道:“娘,晚上吃啥?”>
“吃屁!没看都忙着呢吗,谁还有心思做饭!”>
母子俩正说着呢,朱小顺就见一个农业组的办事员举着喇叭,一边走一边喊道:“都听着啊!晚上都不用回家做饭了,大食堂准备了烙饼卷肉和油汪汪的摊鸡蛋,敞开了吃!”>
“太好咧!”朱小顺端着碗高兴的蹦了起来,丝毫没在意嘴角流出的哈喇子。>
话说人工割麦的最大难处是弯腰、手工用镰刀割断麦杆,所以腰酸背疼腿抽筋。到了黄昏时分,很多人都累得直不起腰了。更有甚者,才半天的功夫就晒脱了一层皮,身上被麦芒麦叶划的一道一道的,甚至有麦芒扎到了肉里面,这时一停下来才觉得刺挠的难受,不经意间都给挠破了。>
一口热汤面,一大口烙饼卷肉,朱大贵全家蹲在田埂上,吃的十分香甜。在他们的身边,密麻麻的蹲了好多人,都在吃饭。>
有些人一边吃着,抬头对大食堂发晚饭的女人道:“万家嫂子,明儿个吃啥咧?”>
负责派饭的女人正是万造的老婆,她笑呵呵的道:“炖鹿肉,白面馒头。老爷临走前吩咐了,一定要给大家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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