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菲出声问。
前方传来魏子溪饱含情素的声音,“菲儿……是我。”
“魏公子有何事?”
“我想你留下来。”顿了顿,他说了目的。
“不可能。”
“你若肯,我愿将魏府资产悉数相赠。”他痛楚地开口。
“你是睿王欧阳煊的爪牙,如今欧阳煊倒台,皇帝欧阳澈也不会待见你,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我暗中转移了部份钱财,足够一生花销。”
“我连皇后都不肯做,还会在乎你那点家产?”
魏子溪语塞。
小道的另一边,一名白衣男子站在树旁,闻言清淡的目光中多了丝忧虑。
君无菲吩咐车夫,“继续前行。”
魏子溪骑着马看着从跟前越过。
“少爷,要不要属下拦住马车?”旁侧另一匹马上的阿远建意道。
“欧阳澈都留不住她,你以为我能吗?”
“这……”阿远不说话。似乎确实不可能。
魏子溪盯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嘴里呢喃,“其实,我只想再见她一眼。可惜,她连马车帘都不曾撩起。”
“少爷,虽然话很残忍,小的还是忍不住要说,君姑娘心中没有您。”
“她的心里曾经有我。”
“小的觉得不太可能……”
“闭嘴!你忘了她曾经为了我自杀,为了我苦苦守候在魏府门外?”
阿远不敢再多言。觉得他家少爷真可怜,以前不知道珍惜,直到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魏子溪目光里充满了留恋,直到马车再也看不见,想策马跟上去,却被一行从天而降的黑衣人阻拦。
黑衣人目光冰冷,各个看起来训练有素,满脸杀气。
阿远瑟缩了下,厉问,“你等何人?”
其中一名黑衣人出示了一块牌子,魏子溪认出,“你们是遮月宫的人?”
“宫主有令,魏子溪不得纠缠君无菲,否则——杀无赦!”黑衣人冰冷地启唇,言下之意默认了魏子溪的猜测。
魏子溪面色苍白,心头又一次升起无力感。不管是睿王、皇帝欧阳澈,或是大宛国的云世子,喜欢君无菲的男人太多,现在又多了个遮月宫主,他一个不是他们的竞争对手。而他,曾经是君无菲的夫君,是自己亲手甩给她休书,悔恨呐!
黑衣人看魏子溪的反应就知道他妥协了,一个眼神,瞬间全数撤离。
另一名男子骑着快马来报,“公子,不好了,皇帝欧阳澈下旨,说您谋反,带人封了魏府,要抓您,您快走吧。”
“料到了。朝堂之事瞬息万变,我魏某富甲天下,如今居然成了逃犯。”魏子溪感慨凄凉地叹了一声,遥看了眼京城的方向,带着小厮阿远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官道上,马车悠载地行驶着,君无菲掀开车帘,看着外头的情形。
无数路人拿着包袱都或走或骑马往京城的方向。
“娘亲,为什么外头那么多人都回城?”小宝圆亮的眼里充满好奇,“这么乱的时候,还有人摆摊呢。”
“因为仗打完了,很多出城避难的行人往回赶。小贩在路边摆摊也是想趁机赚点钱银。”
“哦。”小宝点头。
见外头时不时有人看进马车,全是惊艳的目光。君无菲放下帘子,世道现在挺乱,安全为上。
走了半天,在官道上岔了几条道,路面变得小了很多,但马车还是能通行。道路两边群山碧翠,草木青青,时不时有鸟儿从枝哑飞过,颇有山间小道的韵味。
“君姑娘,前边不远有家客栈,天也快黑了,您看,要不要打个尖儿?”马车夫阿福询问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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