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上个月的那场符道之争中,顾旭让他见识到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东西,甚至某种程度上颠覆了他对符篆之术的认知。>
傅教习虽然高傲,但本质上依旧是一个追求大道的符师。他非常期待顾旭今天是否还会展示出一些令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但是,如果顾旭讲课内容极为敷衍,或是有明显的漏洞,他也不介意当成将言语化作刀剑,撕开顾旭身上的层层光环,把他从神坛上踹下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瘦瘦高高、头发稀疏的男子搬着小板凳,坐到了傅教习身旁不远处。>
傅教习顿时皱起眉头。>
他没有想到,杜远这家伙竟然也悄悄摸摸地跑来旁听——不仅没有掩盖他自己的相貌,而且正好坐在自己附近不远处。>
傅教习明白,自己掩盖相貌的法术,并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它能够瞒得住低境界的学生们,但是却瞒不住同为符道教习的杜远。>
万一自己的身份被杜远这家伙认出来了,岂不是会非常尴尬?>
还好,杜教习刚一坐定,就从衣兜里取出了一本小册子、一支炭笔,小册子的前几页上还写着密密麻麻的笔记,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专心听讲的好学生,根本没有察觉到傅韬的存在。>
傅韬稍稍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他忍不住悄悄地瞥了一眼杜远的笔记,只见上面有这样几行字——>
“媒介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我们对天地大道的认知。”>
“计时工具改变了我们对时间的认知。”>
“天地大道是抽象的。符篆、因果、剑道等均是用来描述天地大道的媒介。”>
“……”>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杜远一个符师,怎么会在研究这么玄乎的玩意儿?>
傅韬感到有些头疼,眉头瞬间皱得更紧了。>
…………>
待到清晨的钟声响起之际,顾旭便在万众瞩目之下,来到了讲堂的门外。>
他身着一袭朴素的青衫,衣袂飘飘,步履从容,宛若仙人。>
这时候他发觉,讲堂的门口、走道上、乃至于讲台的附近,都已经挤满了学生,以至于他很难穿过人群走到讲台上。>
他瞥了一眼站在门外的杂役,微微皱眉,向他问道:“龙门书院修习符道的学生竟然有这么多?”>
杂役微微躬身,恭敬地答道:“顾大人,书院里主修符道的学生,其实人数不到这间屋子里的十分之一。但是,书院并不会限制主修其他道法的学生前来旁听符道,而修习符道的学生也可以去旁听别的课程。>
“今天,他们都因为仰慕您的大名,聚集到了这里。>
“您需要我叫他们让开道路么?”>
顾旭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必了。”>
话音落罢,他便施展身法“流星走月”,转眼之间便来到了讲台上。>
讲堂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龙门书院从不缺乏有见识、有背景的学生。他们立即认出了顾旭的登场方式,对此惊叹不已。>
“没想到他竟然跟驱魔司的楚凤歌、上官槿一样,也掌握着这门由司首大人开创的玄妙身法。听说特别难学呢。”>
“废话,上品武学哪里有不难学的。”>
“我专门练过曈术,用功法强化过感知,竟然也没有看清楚这位顾先生的行动轨迹。司首大人开创的武学果然非同一般。”>
“可为什么我听说,这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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