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绩温和的回答:“家母年高体弱,近日腿疾复发,因而卧病,多蒙孙扬州挂念了。”
孙翊蹙眉道:“可是膝盖僵硬、骨痛肿胀之症?”
陆绩隐隐露出沉痛之色:“正是,家母患此疾已有数年之久,一到阴雨天气便会复发,只是苦无良方可治。”
孙翊心中暗喜,看来自己之前所做的调查果然没错!陆母的腿疾其实就是后世所说的风湿病,虽然只是小病,但在这个时代,这个概念还没有得到普及,也还没有探索出有效的治疗办法,一般的医者对于这种疾病都是束手无策,然而身为现代人的孙翊却对这一点略有涉猎。
心中有底后,孙翊对陆绩道:“公纪(陆绩和陆逊都还未及冠,不过由于父亲早逝,所以此时有表字)且宽心,翊在会稽之时,曾偶遇良医,秘授一方,能治此疾。”
陆绩的眸子蓦然一亮:“孙扬州此话当真?”第四十二章叔侄
孙翊哈哈笑道:“自然!莫非翊还敢拿令堂的旧疾开玩笑不成?”
陆绩闻言,慌忙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襟,庄重的朝孙翊拱手抱拳,深深鞠了一躬:“孙扬州大恩,绩无以为报,且受此一拜!”
孙翊慌忙扶住陆绩,两人又客套了一番,方才重新落座。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陆逊开口了。
“逊冒昧揣测,孙扬州此次造访,应该不仅仅是为了探访重慈而来吧?”
“诚如伯言所说,翊此来登门,其一是探访老夫人,其二则是有心腹之言相告。”
终于进入正题了,孙翊心里不由得略微有些忐忑,但很快便平复了下来。
从进门到现在,陆绩和陆逊并没有对他表现出明显的排斥,在谈论了陆母的病情之后,陆绩甚至还表现出了强烈的感激之情,这不由得让孙翊感到喜出望外。
仔细想想,孙氏和陆氏其实也并不是有什么血海深仇,争夺庐江也是时势使然,乃是战之罪,非人之过,这一点想必陆逊和陆绩也都清楚,所以在历史上他们都曾经在孙氏出仕,只不过时间比现在略微晚一点而已。
所以,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孙翊自觉还是比较有把握说服这叔侄二人的。
“愿闻其详。”
陆逊微笑着拱了拱手,和陆绩一道朝孙翊看来。
孙翊略微酝酿了一下,方才开口道:“昔日先父殒身襄阳,先兄率残部东下,与陆老先生争夺庐江,以致陆氏一门中落凋零,翊每念于此,未尝不感怀叹息,颇有愧疚,今日登门,还请公纪、伯言受翊一拜。”
不管怎么说,庐江之战都是孙氏和陆氏之间的一个心结,虽然到现在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的将它淡化,但孙翊觉得,该说清楚的还是必须要说清楚,若是有意的回避,一来显示不出自己的诚意,二来也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个时候使它成为孙氏和陆氏矛盾的一个爆发点。
陆绩忙起身扶住孙翊,说道:“孙扬州言重了,时逢乱世,身不由己,庐江一战,乃时势使然而已,战虽有罪,人实无过。再者,庐江城破之后,令兄也不曾为难陆氏,我等又岂有责怪之理?”
陆逊也道:“不错,孙氏东下也是为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太翁与令兄都已故去,孙扬州也不必再为此怀疚了。”第四十二章叔侄
孙翊朝他二人抱拳施了一礼,说道:“难得公纪和伯言有如此胸襟,那翊也就索性直言一番:如今江东略定,孙氏正是用人之际,翊虽孤陋寡闻,却也听闻公纪、伯言少年了得,有超群出众之才,若蒙不弃,何不随翊共图大业?如此也可光耀门楣,使陆氏一门重振昔日风采!”
陆绩和陆逊闻言,对视了一眼,陆绩笑道:“能得孙扬州错爱,我等不胜荣幸,只是现在尚且年幼,恐怕难当大任。吴中才俊颇多,孙扬州何不另择贤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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