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浅浅一面,除了对她绝佳的气质记忆犹新,并未对她的样貌有多少分的记忆,可如今看到,只觉这张脸孔虽美,却不似其他美人,美在温婉娴静,五官端正,她似乎有一种莫名的魔魅气息,让你不自觉被她吸引,那最耀眼的,从来都是她本身,而非她的容颜。
只那一身清华无双的气质,便不是她能比拟分毫的。
她也曾是这北国帝京第一的女子,却在她面前,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触。
想到此,秦可欣忙抛开心中有些酸涩的杂念,回神看着麒诺。
“你既然那么想要他登基,就应该尽心去说服你的父亲继续支持他,而不是来这儿跟我理论,什么是红颜祸国。”
“天下皆知,太子如今心之所系,唯你而已。”没有半分的酸涩,只是陈述事实,因为她知道,唯有摆正自己的位置,没有那么多的**和索求,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若是父亲说的话,太子能听得进去,她也不会明明离开又折返回来跟她说这番话。
“所以,你才来跟我说这般话,想要我幡然悔悟,然后劝他亲近朝中文臣,以保他荣登大宝?”
“……”秦可欣心惊,她原就是这般打算,却不想竟被人当面戳破,但也没有丝毫被撞破心思的心虚。“公主若能深明大义,自然好。”
麒诺看着面前这个没有丝毫挑衅之意,却是言语咄咄逼人的女子。罢了,再与她多言也是无义,有些人不懂你,不是因为她不了解你,而是因为价值观里根深蒂固的某些东西,已经自动将她的认知定性定型,成了潜移默化的反应。
既然她认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要依附男人来思考问题,那她说再多也没用。
不得不说,秦太傅培养了一个合格的皇后,这样的女子,若是生在后宫,权谋有,胆识有,且无争宠之心,又明天下大义,再合适不过。
只可惜,这世间太多人不知道,于这江山天下,女人也可以有另外一种活法。
“深明大义?坐井观天之说罢了。自古君王之道,当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方得民心所向,万民依附,这天下,说白了,是天下人的天下,而非一人。在我看来,谁当皇帝并不重要,这北国之君,不是他也可以是别人,我无权左右他如何想,如何作为,我只知道,凡是他想要的,别人夺不走,但凡他不想要的,强求不得分毫。秦姑娘今日,怕是白忙一场。”
秦可欣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上一刻还被自己骂做红颜祸国的女人,口中淡淡重复着那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话,若非听她说起,她竟从未想过。光是这等觉悟,便不是她能比的。
“长公主有此心怀,秦可欣敬佩不已,方才是我失言,我收回说的话。能说出此言语的人,又怎会是祸国殃民之人。”她说的对,自己确实是坐井观天,父亲从小教导的治国安邦之道,从来都只是告诉她君为尊,仁君则天下依附,须尽心辅佐,以排后宫忧扰,助一己之力,为君王排忧解难,方是当世女子之典范。
麒诺淡淡的看了秦可欣一眼,她虽不是什么讨厌之人,却也不是对她胃口的人,“若无他事,先行告辞。”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那窄小的胡同,刚出来,扫眼依旧愣在原地垂首孤身而立的人影,麒诺轻声对靑洛吩咐道,“去看着她,别让人有机可乘,护她安全回府。”
“是,主子。”靑洛心中虽不喜那秦可欣,但也知道,周围无数眼睛盯着,若是那女子在与主子分开之后出了岔子,保不准要被人往主子头上扣罪名,说是非,还是小心的好。
可转念一想,靑洛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主子说护她回府,也没说要暗中护送,她便就要那些暗处的人、明处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家主子要保护的人,敢有想法,先掂量着自己的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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