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玲珑收好素简,沉吟片刻,对玉儿说:“你去挑一个丫鬟,从账房封一包喜银,送去丁家吧。”
从这点也能看出刘老夫人是个守信的,程锦画告诉了孔玲珑,当初她透露了夙夜医术给刘老夫人,刘老夫人就饼平安在刘家出嫁,她今日如愿和丁举人成亲,中间也再没有什么波折。
孔家喜欢守信的人,孔门当家尤其是。
倒是玉儿一下午似乎有难言的话,只是趁着孔玲珑心思放松的时候,才敢说出来:“奴婢瞧着今儿小姐的话,似乎打击到了夙夜公子。”
孔玲珑用凉水浸面,“什么话?”
玉儿怎能看不出小姐是故作不知,只好叹气道:“其实夙夜公子在孔家住了好几个月,对小姐也是掏心掏肺。”
一边不忘递了手帕给孔玲珑擦手。
孔玲珑淡淡的:“玉儿,没有谁会是真正掏心掏肺的,人都有私心,如果一个人真的表现的坦坦荡荡,那才真要小心。”
玉儿忍不住道:“难道小姐还不信任夙夜公子?那小姐为什么还为了他做这么多?”
孔玲珑这段时间可没少花心思,甚至孔家的生意都照顾的少了。
“不是不信任。”孔玲珑面色平静,“我的意思,是不管多信任的人之间,都会有不能说的事情。”
这才是人心啊,复杂又多变。
玉儿总算是明白了,折睛说道:“难道夙夜公子还有所隐瞒?他没有告诉小姐全部的事实?”
孔玲珑说道:“我并不想刨根问底,只是既然他是个不会久居咸阳的人,那我消此间事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孔家的生意也要继续步入正轨。”
这段时间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么多,说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所以尽快摆平刘家的烂摊子,让刘老太爷和刘邵各回各去,也让她耳根清净。
孔玲珑却不知道这番话原原本本被暗处的骆从容听了个真切,他目光或明或暗地盯着孔玲珑,这个女子难道真的是因为生在商贾之家,又在咸阳这样一个远离是非的地方,所以还濒着这么别具一格的性子,他一开始那么的少主被她迷惑,可事实是,她半点也没有迷惑少主的意思,只不过是少主自作多情。
身为黑骑芯,还是夙夜的贴身影子,他眼中少主是千好万好的,自然不愿意承认这样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可是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孔玲珑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可是这副老道的心态,简直是一个已经知天命的人。
她看淡儿女情长,哪怕面前是怎么样的风流公子,仿佛也知道他们靠不住一样。
她完完全全信任的人只有她自己。
骆从容回去之后,只能一五一十的汇报,出人意料,夙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跟之前他为了孔玲珑登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反倒像是曾经没有来到孔家之前的那个他。
但骆从容敏锐地觉得,就是不一样了。
“在她心里,始终还是孔家的生意在第一位。”帮助他对付司徒雪衣也好,别的事情也罢,都是消能早早清除杂念,好专心发展孔家。
骆从容到底跟随了夙夜多年,从主子的口中听出了几许寂寥的味道,粗着嗓子也笨拙地安慰道:“孔小姐毕竟是商门之女,商门女子……还是见地有限。”眼中还是赚钱至上吧。
可他都不知道这话一点安慰的效果都没起到,夙夜只瞧了他一眼,便什么都不想说。
夙夜,这两个字就代表了一个家族≮京城,旁人若是称司徒雪衣一声“司徒”,那必然不会有旁人应声,因为能代表司徒家的,只有司徒雪衣。而称呼一声司徒,或称呼一声夙夜,代表的份量其实是一样的。
夙夜离追,夙夜家族的少主,无悬念的夙夜家族继承人。半年前夙夜的亲母,著名的南阳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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