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深谢皇上的厚爱,但臣已奉黎山老母之命,投唐嫁薛。黎山老母说,此乃天意。天意不可违也。请皇上谅解。”
“咳。”李治叹了口气,说,“难怪世上有相见恨晚之说。朕虽身为皇上,也不可掠人之美……”
樊梨花忙说:“皇上真是一代明主!不过,皇上,臣有一个师姐……”
李治马上说:“是那个崔、崔小姐?”
“正是。”樊梨花说,“此人美貌绝伦,贤淑温良,胜臣十倍,又精通棋艺茶道,惟高傲不肯嫁人,曾说除当今大唐天子谁也不嫁。如今天赐良缘,皇上回长安的路上恰好路过翠屏山,皇上不妨一见……”
李治满意地点头说:“爱卿说她好,自然是不错了。朕巴不得马上见到她……”
樊梨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上去,说:“皇上,你到了寒江关,派人将这封信送去,我师姐就会设宴接驾。”
李治接过信,小心地将它揣在怀里。
李治走后,刁应祥为他准备的行宫便做了临时帅府,樊梨花进城后就住在这儿。薛仁贵已经去世了,现军中唯一的老人就是程咬金了。樊梨花和薛丁山的第三次婚礼完全由程咬金操办、张罗。程咬金又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所以他乐此不疲地忙活着。
兵士们你进我出地忙碌着,将桌椅板凳摆进议事厅里。程咬金就站在一边,指指点点,告诉他们如何布置婚礼厅。当他看到大厅已经布置得非常满意了以后,便踱到门口,指着议事厅的廊庑说:“来人,把这儿挂上一对红灯笼。”几个兵士过来将红灯笼高高地挂起来。他又指着另外的一个地方,说:“把那儿挂上红彩绸。”几个兵士便把红彩绸挂了起来。
红灯笼、红彩绸在微风中摇晃着、舞动着,使喜庆的气氛倏地迷漫开来。在红灯笼和红彩绸的辉映下,程咬金和来来往往的人们的脸上都红彤彤的了。
布置洞房的事,程咬金安排由薛金莲负责,但窦仙童自告奋勇前来帮忙。现她正在洞房里往窗上贴一个红喜字。“妹妹,你看正不正?”她说。
薛金莲说:“左边再高一点。”
窦仙童将左边高出一点,贴好了那红喜字,退回几步端详着。
薛金莲在铺床。她说:“嫂嫂,这回可别再撒一把铁钉在褥子里。”
窦仙童回身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薛金莲,说:“死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嫂嫂,不许再吃醋了。”
“我敢啊。你这个嫂嫂是征西大元帅,掌握着生杀大权。”
“你知道就好,”薛金莲说,“以后可别再胡闹了。”
“谁胡闹了?不过,妹妹,想起来,我心里还是酸溜溜的,不是滋味。”窦仙童的眼里闪动着眼花……
一切都布置好了,夜色也降临了,婚礼便如期开始了。身穿婚礼服的薛丁山和蒙着盖头的樊梨花在众女兵的簇拥下缓缓地走进婚礼厅。两挂大鞭被点燃了,噼噼啪啪地响着。唢呐和笙等乐器吹起来了,罗鼓也咚喳咚喳地敲起来了。通往婚礼厅的走道两旁,身穿民族服装的女子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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