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越来越密,像一张毛绒绒的网。将天下万物都收归网中。边塞上,茫茫戈壁,没有半棵树木生长,光秃秃的一片荒芜。天与地。俱是一色,浑浊地纠缠在一起。
大雪飘落下来,把胭脂色的泥土渐渐掩埋。大批马蹄飞溅,留下腾腾热气,雪落在地上转瞬即化。
策马的士兵手中执着一篝火把,在夜色茫茫的戈壁中如一团团火流星在奔跑。数千人不吃不喝从千里外赶来,他们眉头心中皆紧皱,想的都只有一事——杀人。
站在洼地中的贺兰破岳任由漫天雪花染尽青丝。他不是个迷信的人,连日来的事故却让他不得不草木皆兵。虽然刚刚大挫郁久闾予成的大军,但是他已带着残兵败将一路逃亡至羌族疆域。他的妻子是羌族首领的胞妹,在太和十九年柔然内乱之时,他就联合他的连襟一起将叱吕勤赶出柔然领土。这次他会不会故技重施,与羌族首领合谋扑杀北魏军队?
贺兰破岳将自己的担忧说给大将军听,可那个大将军叫做拓跋羽。是与他大打出手,恨不得对他先杀之而后快的拓跋羽!内部的矛盾竟然比敌人的暗算更加令人心惊。他软硬皆施,费尽脑筋,只换来他的冷心冷面,不管不问。
“贺兰将军年少有为,怎么还会惧怕一群乌合之众。郁久闾予成不过是本王的手下败将,等本王前去与任城王的军队会合,定会将这群匪徒一网打尽。”拓跋羽依然固执己见,不肯增设兵力,甚至在如此恶劣的雪天中要前去会见在另一方镇守的任城王拓跋澄。
“我看满天都是火烧云,今日定是要下雪,我们现在还在敌军的范围之内,万事还是小心为上。我军虽然首战告捷,但是亦损失过半。天时地利人和皆不顺,大人三思。”贺兰破岳单膝跪倒在地,在拓跋羽出征前再三挽留,只换来他冷冷的一记白眼。
敌人在暗,他身边只有一队孤零零的病弱军队在旁。若这时候,郁久闾予成前来偷袭,他又该如何取胜。不知不觉他已经变成一个雪人。
正在此时,贺兰破岳望见远处奔来一大片火光,如同万星陨落直直坠入他们的军营。
“快起来,有敌军偷袭。”
贺兰破岳心如擂鼓,朝营帐中大喊。
郁久闾予成站在高处,重重一挥手。数以千计带着火的箭就朝他们射来,霎时间,军营中的士兵都被困在火海中。
电光火石间,一记铁锤夯向贺兰破岳的肩膀,他飞身一闪,拿起地上散落的一杆银枪就与来人较量起来。贺兰破岳在前几日的战争中受了伤,体力不济,几十个回合下来已经渐呈下风。
“不要杀他,我要活的。” 郁久闾予成用马鞭指着贺兰破岳道。
四个驰着红马的士兵甩着碗口粗的绳子,将贺兰破岳的双手双腿束缚住。他们绕圈而跑,几圈下来,贺兰破岳已经被绑了个结实。
“我记得你,在战场上是你伤了我。” 郁久闾予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贺兰兄!”
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带着掩饰不住的关切和焦急。贺兰破岳扭头看到一道火光闯进视线。
崔敬默!
数枚着火的箭已经钉在崔敬默的身上,他仍然拼死与敌军厮杀着,朝着这边奔来。他的脚下躺着不计其数的尸体,有熟悉的,有陌生的,有青涩,亦有沧桑的。
“你们认识?”郁久闾予成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笑意。贺兰破岳深以为不祥。
方才与贺兰破岳搏斗的彪形大汉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银枪,驰马过去,一下就给了崔敬默措手不及的一枪。
血珠高高飞起,溅了大汉一脸,他兴奋地扬天大笑。
“不!崔敬默!”
在一片火光中,他看见那抹立着的火光慢慢倒下,直至他能平视崔敬默的眼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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