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她对谢斐然早就芳心暗许,谢斐然大江南北的各地跑,她便大江南北的各地追,她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一日,她鼓足勇气,向谢斐然表白,却被他婉言拒绝。骄傲矜持如她,用尽了前半生所有的勇气才敢说的一句,此后,再也无颜面对,便只身回到了北魏洛阳的簪花小筑,一呆就是一年。
一年后,她用竹林诗会的名义邀他回来,终于如她所愿,却没想到竟是一次终生难忘的生离死别。谢斐然的父亲谢朝宗是齐国的重臣,冒死进言被齐国皇帝流放边疆。谢斐然为了救父,一路快马加鞭回到齐国,等来的却是一具尸体。即使温文尔雅如谢斐然,他也不能淡然处之,丧父之痛让他完全丧失了理智,他行刺害死他父亲的豫章内史虞棕后,被人重伤,最后逃至北魏。
从那以后,他被众国通缉,颠沛流离,生似浮萍。后来,她险些被侮辱,后自行毁容,嫁予他人,花开花落,身不由己。
多少年过去了?
琴弦骤然断了,划破了她白皙的手指,鲜血滴在琴身上。很可惜,她再也弹不出那么好的琴声了。
一门之隔,贺兰破岳在门外想敲门,却还是停下了动作。多年过去了,他一步一步靠近她,走到最后才发现她的心中另有他人。她虽在他的身边,灵魂始终在别处,日日夜夜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明明答应过,等到时机一到,他便答应放她走。可是现在时机已到,他怎么舍不得了?
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贺兰破岳推开门,进了这间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的旧阁楼。叶芳奴泪光闪闪,惊讶地望着他。
她眼角的那滴泪,深深的灼伤了贺兰破岳的心。在齐国的时候,当叶芳奴在徐慎之面前称自己为夫君,他欣喜若狂。可是,回到洛阳他们又恢复了相敬如宾的生活,或许她当时说的一切不过是气话,他却当真了。
“你来了多久了?”
叶芳奴问道,雪肌红唇在暗夜中如同碧水中开出的菡萏,光彩夺目。
贺兰破岳更难下定决心了。他坐到叶芳奴的身旁,看到她手指上的伤痕,他想也不想替她擦干净。
“睡不着,就出来了。”
“哦。”
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无语。
贺兰破岳率先打破沉默,道:“叶姑娘,你还记得贺兰对你的承诺吗?”
一时间,叶芳奴有些摸不到头脑,反问道:“什么?”
无论多么不舍,还是到了该说诀别的时刻。泪水突袭眼眶,黑夜中他的眼睛闪闪发光,贺兰破岳扭过头去,道:“贺兰曾向你保证时机一到,会还你自由之身。现在,是放你走的时候了。”
叶芳奴难以置信地抬起头,颤声问道:“贺兰破岳,你这是什么意思?”
尽管心痛,贺兰破岳依然尽力掩饰。他耐心道:“这几年来,叶姑娘虽从未说过一句抱怨的话,但是贺兰知道叶姑娘也从未有过一刻的快活。眼下,风头已过,叶姑娘可以过随心所欲的生活了。”
“你怎么不知道我不快活?”叶芳奴极力克制自己言语中的失态。
她的话直戳中贺兰破岳的伤疤,那些结了痂的伤口立刻被被连皮带肉地掀起,露出淋漓的血。
“我原本也以为和我在一起很快活。可是当谢斐然回来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错了。”贺兰破岳苦笑道,“也许你自己也没发现吧。”
叶芳奴茫然地望着他。谢斐然回来之后,两人碍于彼此的身份,能躲就躲,从不私下见面。贺兰破岳这又在吃哪门子醋?
“这几日,你笑的次数比过去几年笑得都多。叶姑娘,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谢斐然吗?”
叶芳奴静止了。她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贺兰破岳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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