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绝对没有收回的道理。可是这个少年貌不惊人,衣着普通,又领着一大帮乞丐,伙计生怕他付不起账,本不想做他生意。但是碍于他已经在“凡人居”客栈住宿了好几天了,不便于不做他生意。为了稳妥起见,他想将剩下的菜都退了。
“不上了。结账吧。”
少年低头开始从袖子里摸索着,兀地眉头一皱,大喊:“咦?我的钱袋呢?刚刚明明在这儿啊!”站起身来,连忙把全身上下摸了一番,连腰间的碎银子也通通不见了。
坐在少年身旁的中年商人提醒道:“我刚才看到那个小乞丐钻到你的怀里,是不是那时候偷的?”
少年脸涨得通红,摆摆手道:“不可能。他只是那么一丁点的黄口小儿,怎么可能会偷东西!”
伙计的脸色顿时一沉。在进门前,他明明看见少年将钱袋塞进怀里,他才敢让他领着一大帮乞丐进门的,难道自己被眼前这个看似纯良无害的少年给蒙骗了?他直接动手帮少年找了起来,转眼少年脱得只剩单衣,依然连半文钱都没有。
“好啊,你是来吃霸王餐的!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伙计的脸拉得快掉在地上了,直接用手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将他攫住,“搞不好你跟那群乞丐是串通好的,来这儿骗吃骗喝!”
“不是的。他们不是骗子!不要污蔑我的朋友!我的钱袋……我的钱袋……”连少年自己也找不出一个替他们开脱的理由,却依旧据理力争。
“我也不知道钱袋到底去了哪儿,但是,绝对不是他们干的!”
四周看热闹的食客都发出嘘声,嘲笑着少年的愚蠢。
“他这种人已经不多见了。“冯润轻轻撩开帷幔,对荻月道,“我们的钱够付这顿饭钱吗?”
荻月点头,她明白冯润想要干什么。
“你去把他的账清了吧。”
冯润命荻月去付账,云翘摸不到头脑,又拽拽冯润的衣袖嘟囔着:“哎呀,小姐,我们干嘛要帮那个傻小子。他活该啊,人总该吃一堑长一智的,让他同情坏人!”
“他同情坏人让自己吃了大亏,那是他识人不慧,不是他的错。但是他仗义疏财,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的朋友,不乱怀疑他人。这种人容易犯傻,容易吃亏,我很欣赏他。这是他应得的。”
荻月与伙计好一通商量才平息了伙计的怒火。少年的衣领被放开后,他抿着嘴唇,将衣服捋平整,到冯润的桌前做了一揖,道:“谢谢姑娘相助,在下卢无意,就住在二楼的第二间。等一拿回银子,立刻连本带利还给姑娘。”
云翘咬着筷子,白了他一眼道:“我看你的银子就是那个小乞丐偷的。我看是要不回来咯。”
“姑娘不要随便污蔑别人!”少年义正言辞道,“就算是他偷的,他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儿,哪里懂得钱是什么,也许他有自己的苦衷呢?”说完,雄纠纠气昂昂消失在三人面前。
“真有这种傻子,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云翘扔下筷子,气鼓鼓地骂道。
到了下午黄昏,突然一响起一阵激烈的敲门声。云翘打开门来,进来的竟是卢无意。
“我找到我的钱袋了!”卢无意献宝似的掏出个钱袋来,“我就说这是个误会。那个小兄弟把它送回来了。”
“那太好了。”冯润对他温柔一笑,招呼着他坐下。她始终相信温柔地对待世界,终究会被世界温柔相待。
云翘则不安好心地咳嗽了一声,怪声怪气地问道:“是吗?”
卢无意兴高采烈地把钱袋重重地放在桌面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原来他是范阳人士,父亲是范阳刺史。他从家里偷偷跑出来参加竹林诗会,暂住在凡人居。今日在街市上闲逛的时候,遇到一批乞丐,他听了他们受苦的故事大为悲恸,决定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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