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他有多久没从别人口中听过这个名字了,仿佛她被人从这世上除名。拓跋宏翻开一本书——,书上的每一个娟秀小楷都出自她的手笔。灵泉殿中有关她的一切都被付之一炬,只有这本手抄本是吉光片羽。
冯润在梦中回到了宫中,拓跋宏正在书桌前看书。她慢慢走到他的身侧,想要触碰他。可他们之间好像隔着一道透明的墙,怎么也穿不透。
正在急切时,冯漪怀中抱着一个婴孩儿,笑盈盈地过来,倚在拓跋宏的肩头。男子俊朗非凡,女子清丽脱尘,真是一对璧人。
冯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花好月圆,举案齐眉,心痛的无以复加。
在梦中惊醒,冯润喷出一口血,整个雪白的墙壁绽开红梅点点。
“姑娘,你没事吧?”
静心凑上前去,用手帕将她嘴角的血擦拭干净。
一门之隔,常翩翩听见有人咳嗽,轻轻敲了敲窗户问道:“静心师太,里面怎么了?”
静航一把将她抓到身边来,训斥道:“小丫头你别多管闲事,这是俺们庵里的私事。里面的那个小尼姑生了重病,见不得风,这不没日没夜的咳呢。”
常翩翩恰巧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高怀觞是享誉洛阳的名医,师太可以让他试试……”她咋咋呼呼地向静航叫道。
“我有说过要给你治病吗?”
如清泉在幽谷中坠落的回响,那声音不沾一丝人间烟火,冷冷淡淡,好像对一切都漫不经心。
声到,人却未到,反而给人一种若有若无的诱惑。
片刻,一个背着竹筐的白衣少年从门外走来。他的眼底清澈见底,甚至映不出她们的身影。他是如此的目中无人,世间的一切都不能进入他的眼中,尽管如此仍让人迫不及待想要闯进他的眼里,他的心里。
常翩翩恍恍惚惚认定他隐居一定是跟这副过分美好的皮相有关。
“果然是个俏郎君,难怪静航师太不让我见你。”常翩翩打趣道,没想到静航真的羞红了脸。
被常翩翩歪打正着戳中心事的静航赶紧递了一碗水给他。
“我不渴。”高怀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向常翩翩,“你刚刚说要我治病是怎么回事?”
常翩翩一拍额头,大叫道:“为了欣赏美色差点把正经事儿给忘了。高大夫,我的哥哥受伤了。长乐郡公冯诞教我来找你。”
“冯诞……”高怀觞沉默了一会儿。“我不记得。就算有这么个人,我为何要帮你治病。”
常翩翩赶紧抱着他的肩膀,死乞白赖地缠着,解释道:“我的大哥被生石灰烧伤了,遍访名医都不能治愈,冯大哥说全天下只有你能治好他!”
她心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胡乱拍一把马匹再说,却被高怀觞毫不留情地掰开手指。
“冯诞,好像有这么个人。”
常翩翩心中咒骂道,冯诞可是对你有恩。你居然都忘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长得再好看也不管用。
“想让我帮你,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好好好!”
高怀觞瞥了她一眼道:“你都不知道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先答应?”
“都说面有心生,我看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是个大好人。”常翩翩笑嘻嘻地回道,“难道你想让我以身相许?”
“臭丫头,你说什么呢!你信不信我马上把你赶出去。”被冷落了许久的静航插嘴道。怒气冲冲地就要把常翩翩撵出去。
高怀觞冷哼一声,道:“我今日在后山看中一棵紫灵芝,可是它生长在最陡峭的悬崖上,若你能帮我摘下来,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还没等到他的话说完,常翩翩就像燕子一样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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