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皇爷爷的教导呢。这桩事又是出在仁寿宫的,自然得由皇爷爷发话。”
太上皇撩起眼皮,看了弘治帝一眼,依然淡淡的道,“忠顺家那个叫做怀轩的,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子。旁的事情不会做,小奸小计的倒是不少。必然是要捣乱的。”
弘治帝深有同感,而且还有点深恶痛绝,“皇爷爷说的是!”
太上皇顿了顿,到底是道,“那徐家姑娘,终归是个庶女。”
弘治帝一愣,“皇爷爷的意思是?”
“由着他们闹吧,多半得是如此。”太上皇微笑道,“水溶那小子,知道自己后院不保了,所以这是不肯让一家独大啊。”
但太上皇并没有说,该如何处理水溶。
一个字都没有说。
可水溶做了这桩事,就算不能明惩吧,好歹也得暗诫啊。
但太上皇不肯开口了,且是一副疲劳的模样。弘治帝无奈,只得告辞。等走到寝宫门口,他才有点儿回过味来。脚步顿了顿,这才继续边沉思边离开。压根儿就没去注意跟到了他身后的太监、侍卫。
——委屈了就是委屈了,不要指望人真当做恩典。
弘治帝自己其实也清楚,他自登基以来,平衡各方势力,其实是给了不少人委屈的。张滦就是其中一个。之所以他不是太敢重用他,为什么?
以张滦的功劳,他对他是有些苛待了。尤其是南下的那段时间,他其实也知道他们到底做到了多少事,却是只当不知。
但张滦没有闹。
他不骄不躁、安之若素。既没有不平则鸣,也始终都没有有意奉承。
正是这样的态度,弘治帝心里才不安!这样的城府,让他看不出来,张滦到底在求什么!名利权势,连求什么都不知道,怎么重用?
难道还真是天人转世,不在意荣辱么?
佛道两门,还在御前争了千年呢!
他知道那不是恩典,所以张滦当做恩典接受,他才忌惮。水溶却和张滦是两个反面了。为了他的婚事,就闹了个不可开交……
好吧,这方面大概也是张滦唯一一次露出了自己意思的地方,可也依然让人忌惮。
前些时候太妃热衷于为宗室、勋贵们牵姻缘。张滦是京城数得上的少年英杰,又不在父母身边,名气又响,太妃自然也注意到了。
但也正是因为张滦孤身一人,太妃看着宫宴里的几个姑娘不错,却又不好直接叫了张滦来问,便托了太上皇打听消息。
随知那次张滦跟着太上皇出门,倒先一步透了意思。
说他的婚事,连他父母也是不好管的。
太妃也信神佛,听了这话,哪有心里不打个突的道理?没两天就召见了张真人。结果,真人说儿子的姻缘自有天命,唯有他自己才明白。太妃也只能打消了心思。
这种似乎带点儿神秘味道的做法,哪怕弘治帝一开始就要利用张滦在这方面的名声,又哪里高兴得起来?
相比之下……
水溶或者好就好在闹腾上了。
他私下里修炼内力的时候,就不算多么隐秘。诗酒风流但有所不满,也一样不是什么隐秘事。这会儿对他的婚事上蹿下跳的,就更不用用说了!
再者,后宅注定了不可能平静的人,难道还能做什么阴谋造反之事不成?
虽说有点闹心,但或者,水溶确实可用!
这一次,黛玉算是有点儿惊,但完全无险的出宫回了家。她估摸着,就算本来有什么针对她的动作,这会也都转移了。
兽园出事的当天下午,穆逸兰就把她找了去细细询问过程,双眼发亮,尤其细问了徐娇有没有失节的问题。
黛玉一应实话实说——太多人看见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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