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长,越来越是煎熬。月,越来越圆,越来越是悲怆。凄寒的夜晚伴着凄清的月光,一轮明月,两座殿宇,三个人,伤透了心。
倾宸殿中,那道颀长的身影依旧映在窗台之上,呆呆望着天边的明月,不知所往。渐渐地,他脸上的哀戚,变成了心死。
子夜了,他忍住了冲出去找她的冲动,而她,也始终没有出现。这是不是说明,早已经有别的男人进了揽雪殿的门,早已经有别的男人为她,抚平了今夜的伤痛。
她说:“我会吩咐杏空和杏明,揽雪殿除了你之外,踏入者,格杀勿论。”
终究,只不过是一句玩笑之言,对不对?她说过她怕死,这次也一样,她说过还有心愿要完成,她一定不会就这样死的。
夜深了,露重了,红色的披风上面结了一层薄霜,恰如此刻揽雪殿中某人面上的寒霜,带着重重的寒意。如缎带一般垂下的发丝上,也凝了一层露水的雾气。墨倾宸哀叹一声,仿佛听到自己早已失去感觉的心再次“咔嚓”裂开的声音,他轻轻伸出手去,将窗关上。
一转身,却看到房中凭空出现了两道不该出现的身影。墨倾宸一怔,对面的两道身影也在看到彼此的一瞬间,僵了一下。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该出现的地方,是揽雪殿,不是吗?难道今晚的人,不是他,而是轩辕殇吗?
锋亦寒的目光在与自己同样惊讶的杏明身上游移了一圈,这才缓缓转过头,看向墨倾宸的的眼睛冷漠无比,不带一丝表情。
“我刚刚从揽雪殿出来。”
墨倾宸苦笑一声,果然,他没有猜错。
“澜儿让杏空杀了我。”
墨倾宸仿佛被雷击中,蓦地抬起头,月光之下,邪魅的容颜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锋亦寒默默移开目光,冰冷的语气渐渐变得微弱起来:“澜儿她,宁死,也还在等你。”
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很难很难,可如果不说,他会更加难过。他不愿意看到澜儿再这么倔强下去让自己的身体受伤害了,既然不愿意看到她痛苦,那么,何妨让他自己更痛苦一些,只要,还能够看得到她,便好。
一只手,默默地抚上另一只手腕,那里,一朵青郁郁的莲花印记开得灿烂。黑色的衣袖下面,有着属于她的印记,他为她而开放的印记。
从前的时候,他并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掰着自己的手腕,看那个莲印,后来,当自己的莲印缓缓开放之后,他才明白。原来她是在寻找为自己开放莲印的人,只有对她付出了真心,身上的莲印才会开放。
他结识她的时候,比墨倾宸早了许多,可是墨倾宸的莲印却比他早开了那么久。或许,真的是怪他明白得太晚,懂得太晚了。
墨倾宸狭长的凤眸中蓦地闪过一缕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公子恨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善了?”
两人从前相见,一直都是互相讽刺互相挖苦,互相看不顺眼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可以这样静下心来好好说话的?
锋亦寒寒眸一凛:“不管从前如何,不管以后如何,但今晚,澜儿认定的人,却只有你。如今的揽雪殿,除了你之外,谁也进不去,如果你不愿意去,澜儿就不会让别的人碰她。”
杏明也皱起了眉,走到墨倾宸跟前:“倾宸公子,你知道我家主子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
墨倾宸眸子微眯,呵呵,不是苏慕白,或者轩辕殇吗?
“自从那次被苏慕白的鸳鸯枝提早引发毒性,不得不与他同房之后,你便离开了主子,一个人回到灵国。从那一天开始,主子每天都会发呆,毫无精神,毫无斗志。四个月前的那个月满之夜,她甚至离开了我和杏明,独自逃出云国皇宫,不想让任何男人接近自己,差点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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