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用飞刀在自己左小臂划下一道血痕,接着便装成手上不稳,一把将飞刀丢出去,用手捂着伤口,低头垂泪。全然装作是被遗心伤害的模样。
遗则默默回头瞪了弟弟一眼,遗心正欲开口辩解,却被遗则用眼神制住。遗则一甩广袖,双手抱拳,十分漂亮地一作揖,朝窦云华开口:
“万分抱歉,家弟愚钝,郡主与家弟玩耍时不慎割伤自己手臂,家弟竟然削发请罪,实在顽劣。我代家父、家母向郡主请罪。请郡主看在家弟是为郡主着想的份上,莫要为难。”
遗心听哥哥说完这番话,忍不住把脸偏到一边强憋住笑。
这下窦云华岂不是自打嘴巴?让遗则这么一解释,她这一场戏白做了,胳膊白伤了,要指责遗心也没了理由,反倒成了个失礼的妇人。且遗则这番话下来,这般恭敬客气,分明是对待外人的态度,那几个“家父”、“家母”说完,窦云华脸都绿了!
遗心偷偷瞧着哥哥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不自觉地笑出了声,他果然还是要像哥哥学许多事。
窦云华万万没料到这小子竟然这般棘手,笑容彬彬有礼,言语得体却竟然这般迅捷对她的刁难做出最狠决的回击,并且这小子自制力实在可怕,照他这语气来看,他定是极厌恶自己的,可是却能这么精准地控制好情绪,他这才不过十一岁而已呀!只怕他比他娘亲还难对付。
“四郎说的是,我不介意这事。听说四郎喜欢箭术,我那儿有把御赐良弓,想来我也没用处,不如就送给四郎可好?”
遗则突然抬头着朝不远处的巨石微微点头笑了笑,落落大方地回道:
“有劳郡主了,四郎荣幸之至。”
窦云华见他竟毫无婉拒之意,反倒有些错愕,实在摸不透这少郎心里是怎么想的,只得就此作罢转身离去。窦云华一走,遗心便毫不客气张口咬了四哥的胳膊一口。
“四哥,先前你为了帮我忍耐她也就罢了,你怎的竟然被她用一把弓收拢了去?你怎能要她的东西?什么御赐良弓、你缺那些吗?”
遗则弯起细长的凤眼,拍拍笨弟弟的脑袋,笑道:
“御赐良弓,我已经有四把了,不过再多一把也不错啊,毕竟又不用自己花银子。反倒是给我弓的那人有所损失吧。毕竟这是白做的买卖。”
“四哥你是说……你收不收那弓,对那人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遗则点点头,笑道:
“所以不收白不收。”
“四哥,有些日子不见,你性格变得好差!”
“先不说这些……我倒是从刚刚起就一直很介意……”遗则说罢便朝那巨石走去。他常年习武,比遗心多练了四年,听力更加敏锐,那巨石后头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叫他无法不顾。
“娘,是你吗?藏在那儿作甚?你和阿父到底发生了何事?怎的突然之间——”遗则说着说着,便已绕道巨石头后,却不料没见到娘亲,反倒见到了个小太监。
“奴才见过房四郎、房五郎。”杜冉琴见两个孩子没事,也便放了心,朝两人笑笑,并没多说其他,便要离去。
遗则打量了这人一番,这人外貌不对,声音不对,可是……遗则蹙起眉头,皱皱鼻子,上前嗅嗅她,便万分确定地开口:
“娘!你打扮成小太监又是要耍什么花招——”
杜冉琴一听这小子喊她“娘”,忙回身一把将他嘴巴捂住,拍着胸口,险些吓得大叫出来。
“你这死小子,你怎么认出来的?”
“娘,莫说四哥比我早见了娘四年,我也能认出来的。娘你眼睛,和我一模一样……”
“遗心!你闭嘴!要是再像刚刚那样惹麻烦,小心我揍烂你屁股!”
“娘,既然你有意要这么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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