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魔域除却上古魔族一脉,余下的六门十二派遍布西域各地。
两万年来,华夏道魔纷争不断,总因着上清门玄水宫等大派的倾力镇压,魔域各派难有出头之日,心里早就窝着一把火。鞠陵动乱以来,突闻上古魔尊意欲振兴魔界,则一呼百应,纷纷匍匐于九幽脚下,打着重现当日兴盛的旗帜,在西域一带兴风作浪,至为猖獗。
此回他二人来此,见多了这鸡鸣狗盗之事,虽嗤之以鼻却无暇管顾。此行目的明确,一为夺回须弥芥子,二为救翊坤脱困,其他闲杂只能暂且放下。离苑虽在魔界早有盛名,却因他素日独来独往,无心权谋,身边并无一个能推心置腹的人,更别提办事跑腿的人手,纯粹是个孤家寡人。
当务之急,离苑提议先去日月山的暗市探探消息,查访翊坤到底关在何处。九幽势力庞大,他二人势单力薄,力量悬殊,只有救出翊坤,届时与之联合,才有可能夺回须弥芥子。
二人为躲避九幽耳目,皆头罩帽纱,乔装改扮,潜于日月山的坊市的酒楼里数月,前后多次深入暗市探查消息,从多人口中得知,九幽将翊坤一族囚禁于他的地宫之中。
一提及地宫,离苑忍不住皱上眉来,颇为嫌恶。
炼缺不知明细,提醒道,“离苑,经我俩数月探查,你大师兄被擒一事是闹得满城皆知,莫不是九幽得知你已出塔,故意放出风声引你前来,好将你拿住?”
离苑道,“是与不是有何区别?他九幽觊觎的不过是须弥芥子中暗藏的师尊体悟的道法天妙,如今,剩余一枚芥子又不在我身边,他亦无法拿岷禾要挟于我,我惧他作甚?只是那地宫太过肮脏,实为我不喜。大师兄既被他囚于地宫中,不管九幽有何算计,我都须走一遭,尽早助他脱困,免于受苦。”
“那我随你同行。”
“不行!”离苑断然拒绝,“地宫太过危险,我因嫌恶那地宫浊气污了己身,多少年来从不曾踏足此地,还不知里面到底有多少机关算计。”
炼缺不为所动,“那我更当同行,多一人,便多一个助力,如今危难之世,我岂能袖手旁观,且我视你为至交,自当两肋插刀!”
“不是……道不同么?”离苑反问道。
炼缺爽朗一笑,“道不同却相交,情义不变!不是你说的吗?反悔了?”
“好!”离苑反手紧握住炼缺的手,“那便同行,待去了地宫,须得由我先行探路,你不许逞强!”
“嗯。”
二人既已商定,便不去管九幽到底有何算计,直奔日月山校场。地宫原建于校场地底,如离苑的浮城一般,亦是九幽身处下界的别府。
既是上古魔尊的别府,平日自然不现于世,由阵法掩匿了阵口。魔族之人本就性子乖戾,九幽更为其中翘楚,平日为人阴鸷,处事狠辣,许多人皆对他心生忌惮。
离苑虽与九幽相交两万多年,因不喜此人个性,从不曾造访地宫,只隐约知道个大概所在。二人这回为了探查阵眼的具体位置,隐在日月山数月,仔细观察着校场来往的众人,终是发现了端倪。见到一名上古魔族,状似仆从,从日月山校场下的一处石谷中来来回回穿越数次,却突然隐而不现,推知阵眼定是藏在石谷中,这便一路尾随其后,悄悄跟进石谷中。
这石谷乃是个一线天,平日天光暗淡,时日一长,蛛丝缠绕,苔花丛生,路径上滑腻湿冷,毫无一点清灵之气。二人隐在暗处,见那仆从一路鬼鬼祟祟行至谷底,从袖中掏出一块方形令牌默念法诀,突然阴风阵阵,从虚空中露出一条黝黑的暗道,那仆从转而便消失不见了。
二人瞅见那仆从破阵的伎俩,认准了阵眼的方位,待阵眼处清静了才踱出来,就见离苑指尖星芒一闪,随手划过一道红光,便从虚空之中拉开一条火红色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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