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请求陛下延迟处理,有证据的话……”她对殷正月扔出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然后趁人不注意脖子一歪眼白一翻,朝他挑衅一笑。
殷正月一噎,心中顿时怒海滔天。怎么算漏了这个人,早知道就应该先在暗地把她处理了!
“够了!”这次大吼出声的是袁之寰,他指着原月道:“朝堂之上岂容你一个……之辈戏言?还不给我退下!”
阻止卢师兄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很乖巧地依言退下去。
整个朝堂却如沸过的锅炉,面静心不静。好像有无数蚂蚁爬过,难耐又使不上劲。
此刻已经出列的卢晓麟无比显眼。
风昶卿想及早结束这次早朝,有些不耐地问:“卢爱卿何事启奏?”
原月已经放心地在盘算时候要怎么跟卢晓麟解释,却听他道:“臣要翻案,十年前恩科舞弊、卢氏灭门一案!”
满朝再度寂然,这时百官们连乱爬的蚂蚁都顾不上了。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原月难以置信地握紧拳头。卢师兄不可能看不懂她的示意,太心急了吗?还是根本不相信她?
这时有人拉住她的手臂,她回头一看,只见温倾不知什么时候溜达到她身边。对她无声地摇头。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为什么他们都要一意孤行,相信她一下会死吗!她想到梦中最后的场景就不寒而栗,不行,就算现在对卢师兄再不爽,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臣遍查当年人事,认定舞弊一案的主导另有其人,是——”
“等,卢……”
“殷正月!”
原月怔住;殷正月怔住;满朝文武皆怔住。
“请容许臣唤人证物证上殿。”
风昶卿对太监微微颔首,太监尖锐嘹亮的嗓音立刻响遍全殿:“传——”
第一个上殿的是前些日子泄题潜逃的吴隆和他的妻子。他们指出泄题是受殷正月指使,但并非为了赚考生钱,殷正月只嘱托他造成的动乱越大越好。
殷正月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屑。
第二个上殿的是刚刚认罪被押下去的小官,他此刻倒打一耙,说他的家人被殷正月抓住才替他顶罪,刚刚得到消息他的家人已经被救回来了,所以愿意上殿指明真凶。
“这么说要是卢侍郎控制住你的家人逼你说这些话也在情理之中了?”殷正月反问。
小官一噎,卢晓麟挥挥手示意他站到一边,然后叫第三个证人上殿,殷正月这才稍加变色。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人是……
第三个证人是一个看起来年过半百,非常苍老的老叟,他耷拉着眼皮,微微抬头看了殷正月一眼,用干枯的手臂指过去。
“这是什么人?”众人窃窃私语。
卢晓麟不答。这时老叟噗通一声跪下。颤声道:“草民乃前任礼部员外郎张乾。”
张乾?
官吏其实更新换代得相当快,更何况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继位以来,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旧去新来的官员达到三成以上。饶是如此,许多看起来混沌不知事的老官心里一惊,这张乾不是当初第一个参卢氏舞弊的人吗?而且算算年纪今天才该不到五十,怎么会苍老得这般迅速可怕?
“草民当年受殷少傅指使,联合一众官员上书参奏卢氏舞弊,然而那证据并非真实,是草民亲手将卢振清灌醉,诱他在过往人群中说出的话。”
殷正月眯起眼睛危险道:“张乾你休要胡言!”
“是啊,就算喝醉了也不一定能按照别人说的话做,何况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本人事后总不会毫无怀疑。”在场之人显然并不相信。
“这个……那是殷少傅给了草民一种药,掺进酒里后卢振清就变成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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