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清又有什么区别?给了对方希望,又给对方绝望。这么残忍的伤痛,她又于心何忍让凡霖也体会一次?
治好了路澜清的病之后,她们之间就是两不相欠了……
顾怀瑾整装待发地站在客厅内,顾母扫了一眼她脖上的丝巾,挥手让身旁的女佣退下,“不解释下?”
“妈,我已经是成年人了。”
顾母铁青着脸站起身,严厉的声线让顾怀瑾身子一颤,“我不管你是不是成年人,我只知道你是我女儿!说,那个人是谁!”
“妈,我知道分寸。”
“分寸?公司庆功宴,你做这样子的事情叫知道分寸?”顾母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的丝巾,“是不是凡霖?”
“不是。”
“不是?”顾母眼神凌厉,坐回沙发上五指敲打着扶手,“你最好老实地告诉我,免得我派人去查,到时候更让人难堪。”
“妈——我没有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顾怀瑾头疼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既不能说是路澜清,又不能撒谎说是其他人……
顾母瞅见她顾虑的面庞,若有所思道:“那就是那个人了?带她回来见我。”
“妈——”
“不想?”顾母扬起眉梢,收起敲打的五指,确定了是谁之后口气比方才温和了少许,“你是想我自己亲自去请路澜清吗?”
沉默了半晌,顾怀瑾妥协道:“知道了。”
待到顾怀瑾去了公司,顾母回房找自己的老伴,嘴里嘀咕道:“不像话,太不像话。才回来就这样成何体统,我们家一个个都是痴情种也就算了,自己女儿竟然占下风……”
至于被推到风口浪尖而不自知的路澜清,此刻正躺在**上捂着胸口翻来覆去,渗出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她的衬衫。
胃犹如被火灼烧般刺痛,路澜清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吐纳着,她渐渐蜷缩成一团,额头的刘海湿漉漉地黏在额头,揪着衣襟的五指泛起青筋。
她胡乱地扯着**单,胃部的抽搐无法得以释放,渐渐地,嘴边溢出丝丝难受的低吟,“呃——”
“不好意思,这么急让你大老远跑过来一趟。”方眉开了房门让他身旁的人进去,**上的景象让他心陡然跳到了嗓子眼,“小澜清!”
“我看看。”年纪比方眉稍长的男人打开自己带来的医药箱,问了她的状况后又细细地检查了一番,拆了一包药喂她吃下,“拿垃圾桶过来,我喂她吃了催吐的药,你照顾一下,我去配药,她这情况应该是胃炎,要打针。”
“好好好。”一连几声好道出,方眉紧张地扶着路澜清,拍打着她的脊背,轻声哄着,“乖,吐出来就好了。”
国内医院里的医生基本都没法相信,方眉怎么也没想到他去接自己熟识的医生的时间内,路澜清会变成这样。他着急地想要照顾好路澜清,结果手忙脚乱地更加糟糕。
“我没事,让我睡一会。”到头来反倒是吐够了的路澜清安慰方眉,她在他的搀扶下躺在**上,阖上沉重的眼睑,嘴边挂着浅浅的笑容,那是为安抚身旁紧张的人而展露的。
方眉简单地清理了下后去洗手间打了盆热水,轻轻地用毛巾擦拭路澜清惨白的脸蛋。医生把吊瓶挂在衣架上,拉过她的左手开始寻找静脉,看了眼方眉紧张的模样调笑道:“别这么紧张,她没事。是你相好?”
方眉摇摇头,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不少,他轻声说:“是知己,说是亲人也不为过。”
她和蒲枫都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亲人,没有血缘,却更胜血缘。
医生开了药给方眉,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方眉给叶怡然打了个电话,只说了路澜清身体不舒服,简单地给两人请了假,这才专心致志地照顾起路澜清,片刻的马虎都未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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