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弹雨密集的战场上,没有人能一直幸运,除了威尔医生,我让他带着两个伤员退到了最后边,给马龙做夹板固定,他是唯一没有受伤的人了。
艾瑞也被流弹划伤了,修长的脖子上,一道血痕非常醒目,再偏移几公分,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荷马的胳膊被擦伤了,他连包扎也不用,直接在上面拍了一把沙土。这个小心眼的市侩商人,现在成了起义军的传奇性人物了,他的勇敢和坚强,会成为所有战士的榜样。
我的情况还算好一点,除了被草叶挂伤了几处皮肤,基本没有什么大伤,只是肚子饿了,连续的高强度作战,我们昨天晚上吃的那顿行军餐已经消化完了。
利用茂盛的草丛,穿插在石像之间,在我们顽强地抵抗下,最后敌人留下了十几具尸体,退却了。
我和艾瑞躲在了一处高大的石像后面,从**到精神都非常疲惫,从敌人的退却可以看出,敌人也是非常疲倦,如果我们能坚持到黑夜,可能还会有一丝机会。这时候的双方,就是比拼的精神和毅力。
我抚摸着那座残破的石像,粗粝的手感传递着时间的印记,冰凉的石块上,一道道清晰或模糊的痕迹记录了这个国家的历史。雕刻手法近似于复活节岛上的巨石阵,面容肃穆、眼神深邃,高挺的鼻梁,宽阔的额头。石头是一种介于石英岩和火山岩之间的材质,灰黑色中夹杂着白色的石英沙砾,就像广袤的夜空中点点繁星。
“神灵保佑!”我在心里郑重地祈祷着,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神灵,只能笼统的说道。即使是天主教徒,我对于宗教也是没有多么虔诚,自从海丽丝离开了我,我就再也不相信上帝了。
我们所处的环境越来越恶化了,已经被压缩到支斯纳的最西北角,再往后退,就是浩瀚的大西洋。打退了敌人的两次进攻,给他们沉重的打击,但是我们这里也有两人重伤,其余的人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看了看天空,已近傍晚,太阳虽然还挂在西面的天际,但暮色已经掩了上来,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坚持到天黑。
我默默地数了数自己的弹药,只有两个30发的弹匣了,手雷还有一颗,其他的人不会比我更多,荷马的枪声刚才已经改成单发了,洛基的火箭枪估计还有两发火箭弹,即使能坚持到夜晚,我们怕也没有弹药突围了。
敌人的伤亡也很大,我们躲在暗处,利用有利的地形不停地杀伤他们,作为进攻的一方,他们没有太多的选择,在做了两次冲锋后,他们也暂停了进攻,躲在东边的黑暗里,舔舐受伤的伤口,两拨人就在这绚丽的晚霞中,默默筹备力量,战场上,一时陷入了沉寂中。但双方都知道,一旦打破沉寂,就是不死不休的战斗,最后的决战就要来临了。
“扬——”艾瑞在一旁叫我,眼睛在晚霞里闪闪发光,“我们会死么?”
“不会,如果坚持不到最后,我们还可以跳入身后的大海。”我回身望了大海一眼,想到它夜晚的冰冷,心里不禁一紧。
“跳入大海么?”艾瑞眯着眼睛,看着西面的太阳越落越低,只在海平面上露出半个,通红通红的,把大海渲染的如同燃烧起来一般。
我们所处的地形是支斯纳镇的最高点,陡峭的断崖矗立在海边,落差有六七十米高,下面就是恶浪汹涌的大西洋,在季风的强劲吹拂下,一道道浪头凶猛地拍打着岸边的崖壁,激起数十米高的浪花,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即使我们身处断崖上方,仍然感到带着海腥味的水沫飘散在脸上。
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贸然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即使落在水里,如果没有处理好入水时的姿势,那么和落在水泥地上的结果是一样的。再说看下面那汹涌叠嶂的浪头,即使没有摔死,也会被浪头狠狠地拍在礁石上,锋利的礁石会像绞肉机一样把人撕裂的。在大自然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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