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过去了,雷二哥已经回心转意,姐姐不会舍得离去的……如果有来生,你一定愿意和萱姐姐一起拥有萧大哥。更何况,今生今世,萧大哥是你一个人的。”
“只是,只是……”萧心涵问得小心翼翼,“曦儿,你讨厌南宫姑娘吗?”
云曦抿嘴苦笑道,“怎么会?我倒是挺喜欢她的,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
“是啊,现在这样就很好。”
月牙渐渐西偏,西庄的高崖边。叶织秋从这里可以看到广阔无垠的苍雪岭,他用黑布将青云断水刀裹了几层,生怕她着凉了。
“你总是在故意敛藏,为了什么?”云子傲出现在他的身后,“它只是一把刀……”
“莫逆之交。”叶织秋反驳他的话。
“如果它断了呢?”云子傲很无情地问道。叶织秋回答得不慌不忙,“她想要离去,我就放手地让她安心离去。”
“你会不会将就用另外一把刀?”云子傲看了看手中的覆云刀已被千锤百炼,不复以前模样。
“我不会将就……”
“那是因为你没有牵挂!”云子傲抢断他的话,“因为还有一群对我殷殷期望的族人,所以我不得不将就。”
“呵,我更希望自己有牵挂。”天际已渐昏黄,叶织秋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离开。
“苍雪剑会上,不要让她失望。”叶织秋与云子傲擦肩而过时说道,云子傲点了点头。
十二月的一个晴天,苍雪剑会迎来最后一名参与者,是一名身着素黄布衣,带着大檐草帽的老者。他颤抖地将标有云家印章的书帖交到守门的弟子。
守门的弟子要做名录,询问道,“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徐应缘”那名老者抬起头来,面色沧桑,目光之中好似裹着云雾白茫,“未还俗前,法号……本尘。”
徐应缘的身骨健壮,只是经历了太多消磨心智的岁月,瞳仁内失去了流光。
于身在江湖数十年的徐应缘眼中,除了二十四年前风吹雪兄弟冰封千丈飞瀑之后,江湖再无此等盛事。
他压低帽檐,穿越锁剑坪的人海时,他能听到武器对决的铿锵声,江湖朝野的流言,还有暗藏鼻息,煮酒观花的不世高手。
他与在场的所有武林侠士一般,为争一名一利。师傅口中的淡泊名利,吃斋念佛于他来说如是饮鸩止渴,只是让他心中的趋名逐利在隐忍中爆发——所以他决定还俗,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佛家总是把愿望寄予来生,来生的遥远和苦难让他们敬畏而轻视今生。我佛真能普渡众生吗?为何史书中的朝代更替,苦难者皆为无辜之人,而王侯将相者,烧杀劫掠,可谓无恶不作,却能坐拥荣华,享誉千年……是否像我佛这般神灵,从来不会将人间的劫难当作一回事。祈祷的人越多,他越司空见惯而至于麻木,只自食人间虔诚的贡品。而信仰者没有受到庇护和垂怜,便妄自菲薄地认为受苦是理所当然的,而依然苦苦作求……人就是这样的贱骨头。”少年时的徐应缘在师傅面前说了很多次这样的话,而师傅每次听罢,不愠不怒,只是和蔼地问他,“小应缘愿意和师傅一起吃斋念佛吗?”
“愿意。”徐应缘会一直记得师傅的教诲——在师傅生前。如今的他脱下了袈裟,奉还师傅送与他的“戒心”持珠,身入红尘,去见见真正的人间疾苦。
瀑布池旁,叶织秋见萧心涵重新穿上那套艳红色的束腰长裙,擦拭火麟剑,便上前问道,“莫非王妃也想参加江湖粗人的游戏?”
萧将离把转起手中的火麟剑,“怎么,女人家就不能在《折剑录》上留名吗?”
“别人可以,唯独王妃不行。”叶织秋走进了看,其实萧心涵穿上这干练的束腰长裙会比那束手束脚的凤冠霞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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