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反问：
“怎么？想我睡下？”
声音也和之前一模一样，清贵中略带着些调侃。
楚惊帼顿了下，索性说：
“是。”
敢作敢当，敢想就敢认。
她就是想睡他怎么了？
男人皱了皱眉，似乎是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他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宠溺，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
“别忘了，我是个男人。
不是每一次、都能收控自如。”
楚惊帼眸色微暗。
他是怕又发生什么？
所以他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也控制得很难受？
“睡吧。”
男人挪进了几分，坐在楚惊帼旁边，任由她的头挨着自己大腿侧边。
背靠着床头的姿势，没有躺下的打算。
楚惊帼想到睡前的事，也不再勉强他。
要是多有几次，的确，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她闭上眼睛，又逼迫自己入睡。
男人就坐在旁边静静陪着她，为她掖被子，动作温柔而细致。
可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中，是细雪薄冰的清冷，并无丝毫温度。
宛若世间一切、万事万物，皆掀不起他丝毫的情绪。
即便楚惊帼睡得迷迷糊糊间，头蹭在他大腿上做枕头，他容色也没有半分变化。
像是一个木头桩子。
不过、倒是如山一般成熟、稳重。
这一觉，楚惊帼睡得很沉。
再没有做任何梦。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七点过。
房间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声。
她坐起身，侧头看去。
就见男人没有走，浅浅的晨曦下，他将一套衣服挂在落地架上，为她整理衣服上的褶皱。
似是听到她的动静，他侧头看向他，眸色沉着：
“醒了？”
边说话间、已经边取下整理好的衣服、迈步走到床前，递给她。
楚惊帼看了眼白色的锦衣，古代没有熨烫机，他应该是用内力理平的。
不过……
“今天怎么不赖床？”
平常都是和她赖到许久、不得不起床时，他才会离开。
今天竟然一大早就起来给她准备衣服？
男人为她将衣服拉上，骨节分明的大手为她系腰带。
“记住、这个世间能脱下你衣裳的人很多，可能为你穿上衣裳者、少之又少。”
嗓音沉厚，带着一种教导。
楚惊帼蹙了蹙眉。
仔细想、好像和他认识这么久以来，他还没有在哪个清晨，为她穿上衣服才离开。
这还是第一次。
她心底又腾起一抹好感，看向他道：
“接吻时，可没觉得你这么正人君子。”
男人已为她系好腰带，还体贴地配了个驱虫的香囊。
他抬眸迎上她的眼睛，“下次我会注意。”
楚惊帼却勾了勾唇，“我还是喜欢你随意点。”
说话时，两人是四目以对的。
空气里隐隐弥漫着点……
男人面具下的眉头皱了皱，似乎格外抗拒。
许久后，才抬起手挑起她的下巴，朝着她一点点凑近。
楚惊帼看着他的脸靠近，垂下眼睑。
她看到了他手背上那个齿痕，至今没有痊愈，齿印清晰。
她缓缓闭上眼睛，任由一个吻渐渐降临。
反正每天都在接吻、早已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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